文 | VR陀螺 锅灶
10%不是VR在教育中的渗透率，而是在名为VR教育市场中VR设备的渗透率。
从2017年开始，不论是VR硬件还是VR内容厂商都纷纷转向了行业应用，而教育，作为政府扶持力度最大，现阶段市场潜力最高的一个领域，纷纷成为了各大厂商的发力重点，就连最近的Oculus都面向全球推出了VR教育计划。
在中国，据教育部的统计，截至2016年，中国已有逾18.9万所小学，7.7万所中学和3600所高等院校，教育市场让VR创业者们垂涎三尺，也涌入了大批企业。
只是VR教育是个门槛很高的领域，创业公司要打入并不容易。
VR陀螺此次采访到深圳市中视典数字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视典）CEO陈焱磊，其在教育领域耕耘16年，是拿下政府招标项目的常客，透过这家公司，我们了解到了VR教育的另一面。
VR教育市场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
2018年上半年VR/AR/虚拟仿真招标项目中，教育占比81%
“教育是VR现如今唯一盈利的行业，但是这个市场并不是一个理性健康的市场。”陈焱磊提到。
不难发现，今年VR公司的发展方向逐渐从硬件和内容往行业应用发展。而在行业应用领域中教育的占比率是最高的，在加上今年有政策的扶持。VR教育的发展又有了新一轮小高潮。
中视典CEO陈焱磊告诉陀螺菌：“在国内，政策对教育的投资的力度是非常可观的，而且使用VR进行教学相对于传统教学而言，有着质的飞跃。从传统图像展示到立体交互体验，学生可以更直观的从各个角度去了解机械拆卸等繁杂的部件教学和规避危险的实验，这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效率。且在长远的角度这也帮助学校减少了不必要的资源浪费。”
在今年上半年，全国共完成了416个VR/AR/虚拟仿真政府采购项目金额总计为5.09亿元，相比2017年同期增长67%。
其中VR项目213项，采购金额为2.6亿元，占比51%；AR项目19项，采购金额为4259.89万元，占比8%；虚拟仿真项目184项，采购金额总计为2.06亿元，占比41%。
在416个VR/AR/虚拟仿真政府采购项目中，81%的项目用于教育领域。单从数据来看VR教育的比重仍然占绝对比重。且2018年上半年的数据同比去年的数据相比是由明显的上涨，从去年的75%增长到了81%。
中视典是国内最大的几家虚拟仿真设备的公司之一，其主要业务在教育领域。中视典在历年的政府招标中都保持着高中标率。据悉，中视典从2002年成立至今的合作项目已突破2000个项目，每年的项目量达百级。光去年的项目量就达到200项的成绩，营收达到亿元。陈焱磊告诉陀螺菌中视典的项目金额范围从6位数到7位数不等，且今年已确定了金额达千万级的数字博物馆项目合作。
“获得这样的成绩和中视典在这个市场多年的打拼是离不开的。”中视典从创立以来，就定位于传统教育，16年的耕耘让中视典沉淀了足够的实力。
渠道与师资，模块化产品决定市场占有率
对于招标的优势，陈焱磊认为：“除了沉淀的客户和渠道资源外。其一是名声，从2001年创立至今，和中视典合作的高校超过1000家的级别，这使得中视典在业内形成很好的名声。其二中视典一直有提供教师的设备使用培训，和使用VRP平台持续为学校教师提供持续性的服务，让VR设备有着可持续使用的能力。”
视典立足于VR教育另一个重要的点便是师资资源，VR教育的入门门槛很低，但是要在VR教育市场中深耕是需要人才资源的积累。用于高校的VR教育设备必须与其专业型相匹配，而这种定制化的教学课程需要专业的人才来进行合作定制。中视典在这方面做了两项措施，其一是与高校老师合作进行共同研发，其二是通过VRP平台，高校老师可进行资源分享，并获得相关版权费用。
而虚拟现实平台软件VRP是中视典最引以为傲的作品。该软件与海外的Unity和Unreal一样是一款制作引擎，而中视典旨在将该引擎平台化。中视典绝大多数的应用围绕着VRP来进行，用于提供模块化的服务。
陈焱磊表示：“用于教育的VR应用必须要围绕着教师的需求来进行，因此学习成本得相对较小。而现在国内外的定制化的专业型引擎，价格非常的昂贵，而且学习成本非常的高，也非常的难。而我们的VRP引擎就想能直接应用在大众的PC电脑上，使用人员不需要技术人员的帮助，只要简单的教学，会使用一些简单的美工技术，或者直接下载他人共享的素材就可以通过模块化的形式进行编排设计。这也使得VRP应用在推广的时候，项目实施的效率非常的高。”
在公司前景与行业的的交流中，陀螺菌能感受到陈焱磊对VR教育行业前景的信心。同时也分享了行业的市场情况及见解。
“尽管市场前景很可观，但是这个市场仍然存在不理性竞争。”
VR教育市场的现状
高门槛行业，却存在设备采购乱象
“VR教育的产品进阶要求很高。不同的专业、应用场景和特殊需求要通过不同的定制化的内容来实现，而这需要有一定的师资基础和经验才能达到。但是进入VR教育市场的门槛是很低。通过构建一个场景和应用，便可以以VR教育的名号进行宣传。”陈焱磊提到。
“教育行业的特质就是这样，资金充足，VR教育企业入门门槛低。虽然这些公司多数做不大，可能一年的盈利维持在几百万上下。但是这其实是对教学资源巨大的浪费。很多公司做的设备实用性不大，很多时候是为了应付领导视察，但是实际用在教学中，却发现根本用不起来。缺乏培训，出现问题老师不知道怎么处理。可能有些老师会从中钻研出来，但是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教给其他老师使用这些东西，最后导致这些设备就只能放在一边吃灰。”
据了解，业内存在通过人脉关系获取订单，并给予某些教师或机构回扣的乱象。现阶段高校管理层教师年龄多为30岁—40岁左右，对VR设备的具体应用和操作认知水平较低，购买设备用于提高政绩和捞油水的情况在设备采购中不在少数。
经相关人员透露广东某大学，每年设备采购金额达1600万，各学院根据可根据教学用途进行不同程度的调整，且金额不超过20万，院系主任可自行审批。以中视典的产品项目金额为参照，巨大多数的项目合作金额在10万到100万不等。可见其中涉及的金额不容小觑。
当然这仅仅只是VR教育问题透露出来的冰山一角。
中视典80%收入来自VR教育，VR教育中头显的使用率不到10%
在与陈焱磊的对话中，陀螺菌还了解到VR教育中的设备使用现状。
在全国共完成的416个VR/AR/虚拟仿真政府采购项目；有184个是虚拟仿真项目，采购金额总计为2.06亿元，占比41%。
据陈焱磊透露，中视典的项目合作中有80%以上的收入来自VR教育。但是在教育的项目中使用得最多的设备是人机交互设备、虚拟仿真，而使用VR头显的比重不到10%。
在与陈焱磊的对话中，陀螺菌了解到中视典对VR的定义并不局限于头显。用户通过应用在虚拟现实中达到交互体验就可以进入VR的名列。
为何VR头显的使用率不到10%？
技术人员表示中视典的VR头显的落地项目，在反馈上并不理想。
“VR头显用于教学，学生和老师的视线会被遮挡。老师戴上头显进行教学，实际上并不清楚学生的动向。虽然能保证在虚拟现实中存在于一个空间，但是视觉的遮挡会影响教学效果，且现阶段的VR头显硬件并不成熟，使用时间不可过长，不然容易导致晕眩等情况。在落地的案例中，相对于VR头显，人机交互、虚拟实验室等交互设备在市场的接受度更高。”
为了提高教育市场的接受度，除了设备选择外，更重要的是降低软件应用的学习成本和增加学生的兴趣更重要。陀螺菌从中视典研发的AR台、全息台、CAVE、环幕等硬件了解到绝大多数硬件采用的都是VRP的应用。在陈焱磊看来，用于教学领域的设备要尽可能的还原到老师与学生在直接交流，从而达到简单且直观的去学习。中视典也曾尝试过使用模拟手套去进行教学但是单从现在的体验来说，还没法达到真正的落地。
另外从中视典的案例中，我们了解到AR眼镜也存在相同的尴尬境况，中视典曾使用Hololens进行过demo的制作，但由于效果差强人意，管理层直接将计划搁置。陈焱磊认为：“真正让AR用在教学上，还需要2到3年的时间。”
惨淡的K12 VR教育市场
陀螺菌原有的设想是今年行业应用往教育领域发展及政府扶持等因素会给VR教育带来一波小高潮，从而带来新的发展。陈焱磊对此回答到“整个市场就这么大，大的公司都有自己的渠道和沉淀的客户，新的公司想发展得上来，需要寻找新的市场。”
“中国教育市场的性质决定了，在产品营销手段中，渠道往往比产品的质量更重要。而全国的职院高校的数量是稳定增长的，政府扶持只会提升项目金额而不是产生新的项目。想打破突破市场容量，要不就是市场扩充到K12市场，要不就是技术突破成本下降并获得大众的认可。”
为何无法在K12市场推广VR教育?
在中国最大的教育市场集中在青少年教育，学生家长愿意为孩子在教育领域花钱。然而由于国内的教育性质，导致VR教育仍很难拥抱K12教育领域。
国内K12教育服务于应试教育，学生家长和学校注重的是成绩和升学率。而VR教育无法直接体现其效果。校方在教具的选购上，仍然会倾向于传统教具。
“确实会有K12的学校和机构，购买虚拟现实教室，但更多的只是把它当做一个噱头或者是展示。但实际上对他们而言没有实在的价值，这些投资更像是一个验收的标准。在中国的市场如果要做到真正的推广还是需要一个从上而下的推广，去创造一种持续的需求，并整合到教育当中。”
VR教育的市场从出现到现在一直被人津津乐道然而却没有质的飞跃，在国外K12教育中除传统教学使用的教具外，如乐高、全息投影等已经有着大面积的推广和长时间的沉淀。VR设备推出后，其接受程度也远比国内高得多，这也使得国外的VR教育技术有着一定市场基础。
但是对此陈焱磊对VR教育还是抱有信心，正如他所言：“中视典专注于高校教育，是因为教育是VR里唯一盈利的领域，这个过程使得中视典获得了大量人才、经验和技术的沉淀和积累。而当市场活力激发后，中视典有实力基础可以迅速扩张。”
